登入成功

大家都覺得妳無敵,但其實妳沒那麼強。
碎裂的棉花糖-曾經最美的四月天
空凜

林徽音:「你是一樹一樹的花開,是燕,在樑間呢喃,你是愛,是暖,是希望,你是人間的四月天!」才女林徽音寫給兒子的知名經典詩作。
四月也曾是我們相處最美的階段。

我們一月在Tinder認識。兩個人都是感性的人,彼此有著隱隱約約的吸引力;原本約見面的當天,因他家中急事而臨時取消。
2月21日,我們的第一次見面。我站在約好的地方等,沒想他把停車場出入口當成了約定的捷運出口,成了一開場見面的笑點。他驚豔我是個瘦瘦的女孩,說從照片看以為是肉肉的,他的眼神透露了些喜歡跟不知所措,我覺得他的氣質特別,有別於其他男孩的自然貼心與溫柔的聲音。
他喜歡夢幻湖,想帶我去看看,抵達的時間是下午五點多,天色已漸暗;入夜的溫度下降,我圍上圍巾亦步亦趨的跟著他。不管當時的景色如何,他的開心溢於言表,兩個人短暫停留在湖邊靜靜聽著蟲魚鳥叫,是種別緻的感受。
下山時看不清昏暗的路面,他體貼的用手機開著手電筒,讓我走在他前面為我照著前方的路、注意著後方來車。
開車到陽明山草山小鎮「義式餐廳Lapizza All you can Italy」我們第一次的晚餐。原坐在我旁邊,想面對面的看著說話而坐到我對面;他牽起我的手說喜歡我細長的指甲,兩人邊用餐邊說著有關於自己,我記得他說話的眼神那樣的透亮。
3月9日,第二次見面,他帶我去桃園走走。一大早五點多就起床的他,帶著期待的心情到我家附近吃早餐等我起床、梳妝打扮好來我家樓下接我;一人一杯熱咖啡,在車上一路聊著,聽聽彼此故事,聊聊生活態度上的認知。
參觀水族館、午餐韓式料理喝啤酒、到美式餐廳共飲一瓶紅酒,聊不盡的話題,藉著微微酒意挨在我身邊坐下,手輕挨著我的腰,我的心跳不太受控,但他不知道。從白天到黑夜的相處,我的心,有些許動搖了;卻不清楚他的。
之後的LINE充滿了些粉紅泡泡,他說想知道我的所有故事,想了解我的內心世界,也分享彼此所了解的事物給對方,鼓勵對方在生活上的困境要加油,也用貼圖嘻鬧曖昧著。
4月4日,第三次見面,陪著我買酒準備考試。整個四月像棉花糖般的甜蜜,就像那句《你是人間的四月天》!有排空出時間就會陪伴我;喊著《親愛的》,說想我,想現在就陪在我身邊,開車時偶而會握著我的手。他讚我是個性情中人,頗帶詩意,很有深度的人。知道我曾經自殺過,告訴我「要給我一種信心,不論未來發生甚麼事,千萬不要有輕生的念頭,人生是美好的,轉個彎就過去。」

《親愛的》甜蜜的稱呼,一直喜歡他這麼喊她;後來才知道,這並不專屬於她。
想教我畫出她內心無法忘記的夢境、想要帶我去北海岸寫生,說等買了MacBook要好好教我怎麼使用,親手釀了梅酒說釀好了要送我一罐;關心我常常撞東叩西在雙腿產生的瘀青,叨唸著我總忍著的胃痛;問問我當天心情好不好等等,分享生活上希望能幫我改變更好的方法 。
感情升溫的同時,我心中忐忑,因為走在路上他不會牽我的手,像普通朋友一般;當問及「我們」是甚麼?他回答「妳說呢?」。我的心像被用力掐緊的揪,不知道這回答表示甚麼,可以是任何關係還是可進可退的自我保護?
這火花般的棉花糖甜膩持續到五月左右,因疫情的升溫,母親節後三級警戒啟動,盡量不出門的狀況下,見面的機會變少了。疫情影響,他必須暫緩手上已安排的工作,加上手傷的心煩,偶而在LINE的冷言冷語或多或少傷了我,靜靜地等待我回到心情好時的甜膩。我想陪他過生日簡單的陪伴,一句「不太方便」帶過了一切,我了然於心,已買好的生日禮物送到他手上,心情卻是複雜的。
六月,他似乎很忙,我是個感覺記憶的人,不主動說的事我不會問,感覺心的距離似乎有點遙遠;在我說出我在等你後,他調整了事情行程趕來陪我,我的心似乎又有些堅毅這份感情的理由。
6月22日,公事私事雙重夾雜壓力下,我沒控制的豪飲,加上思念,在臉書上做了蠢事引爆他的地雷;瞬間的刪除封鎖,讓我的醉意清醒也懊悔,但一切已經來不及。我失眠了一整夜,想不透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的絕情是為什麼,徹夜的反覆,一滴眼淚卻也哭不出來,望著窗外的黑夜到白晝升起,拖著疲累了整夜的空殼,繼續工作。
喝了杯黑咖啡平靜片刻後,傳訊告知對於自己不該的行為道歉及心裡的話,不管他是否有看到。好友一句「或許妳從沒進去過他的心裡」,整夜哭不出來的眼淚瞬間潰堤。
在家工作可以讓我不用掩飾的完全傾瀉,一整天的工作、一整天的眼淚、一整瓶的紅酒,一點醉的感覺都沒有,我好清醒好清醒的想在一天內流盡淚水,就不再哭,希望不會再哭,我希望不要再體會捂住胸口掩飾那股思念的痛。
我好喜歡和他的整個四月。
我的心在被瞬間封鎖的那一夜後,已擊碎。我了解他面對事情的焦慮跟心煩時會憂鬱,彼此都需要時間;但我們之間的感情是愛情嗎?
「棉花糖」柔軟入口即化,甜蜜在心,其柔軟度難使其碎裂,唯在冰凍後,才能一敲即碎。碎裂的棉花糖,需等待融冰後才有可能復原,但冰水已入心,甜味已淡。